2021年4月30日 星期五

 奇妙的書緣

這幾天來,我突然有一種與好書相遇的預感。心想,許久沒到茉莉書店(台大店)逛逛,應該去探訪一下。結果,證明我的預感很凖確!我去了兩次,共購得十餘本日文舊書。這些舊書對我極有用處,足夠我寫成多篇文章。就我的經驗,台大店有三個書架陳列日文舊書,而且水準很高。例如,這次就有14卷本《盧卡契著作集》日譯本(不過,約莫二十五年前,我已在神保町舊書店以2萬圓購得,至今束之高架,只好略過)。對我來說,站在那裡選書,刹那間,我彷彿置身在東京某小型舊書店𥚃。現在,因疫情嚴重的關係,去不了東京,能夠在台北市購得滿意的日文舊書,更覺得難得與感動。

 


傍晚,我與好友辜振豐分享了這個訊息,鼓勵他去台大店淘書。說著說著,我認為前書主應該是個高雅的收藏家,釋出的書籍水準極高,有趣的是,我發現,每一本舊書前後有蓋章,好像叫做郭東發……。聽我這樣說,辜老師立刻說,應該叫做郭東來,他認識郭東來先生;郭先生是他們在文仕書店(臺北知識人訂購日文新書雜誌的書店,可惜已經歇業。有關戒嚴時期,因訂購日文書被查抄的事情,當年書友應該寫點文章回憶。)的書友,後來他還到過其位於雨聲街的家裡作客!啊,這是多麼奇妙的書緣!這次,我購得源信的兩卷本《往生要集》(東洋文庫),或許就是最美妙的證明。(20214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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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8日 星期三

 雨外人語

我經常在思考一個問題:現在,各種好書太多了,新舊經典堂堂問世,數量之多令人讀不完。在這種情況下,有時候還因過度追求各領域的成果,把自己弄成了知識迷途的人。對於作家而言,閱讀汲取領域的知識,當然很重要,但比閱讀更重要的是,應該是寫作技藝的鍛鍊和經驗累積。我想,就算你閱讀得再多,而不去實踐寫作,最終只不過是風中之影罷了。而比起風中之影的玄虛,我更佩服那些將天邊的雲彩抓下來的高人。(20214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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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6日 星期一

 小說的妙用

許多人或許不相信,經常閱讀嚴肅的書籍,容易造成精神為之緊繃和肩膀僵硬,我就有這方面的苦澀經驗。在這時候,我模仿吃下毒果子的非洲鸚鵡一樣,盡快吃點紅土來解毒。於是,我就地取材(書庫),以閱讀小說來消除這種疲勞。最近,我開始嘗試改變閱讀的方式,觀看有韓國連續劇。我發現,有些韓劇內容非常精彩,在高度商業競爭下,他們敢於處理「轉型正義」的問題,但是不教條、不灑狗血、不濫用民族主義的火焰槍,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正如前述,我屬於敏感體質,很快受到這方面的啟發。這幾天來,我重新從書堆裡取出南韓和日本(七零年代初期)的小說選集。我認為,透過比較閱讀的方式,應該有所作用的,至少可以讀出那些被遺忘的歷史痕跡,尤其是,那些被刻意抹消的屬於人與苦難的聖痕。(20214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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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5日 星期日

 筆記:唐納德.基恩《日本發現歐洲》 

談到日本禁書史的時候,不能不提到德川時期的禁書令。1720年幕府第八代將軍德川吉宗放寬已經實施一個世紀的禁書令。這項政令宣布只要進口書籍中沒有宣傳基督教的教義都可以引進。這項政令可謂德川集中推行的「享保改革」中最具深遠影響的內容之一。隨後,各種漢譯西方科學書籍大量湧入日本,半世紀之後,荷蘭解剖醫學書籍的譯本《解體新書》於1774年出版,從此標誌著一門專門研究西方,尤其是荷蘭科學成果的新學問「蘭學」的誕生。除了醫學之外,在天文、地理、物理、農業,甚至包括軍事、繪畫等領域均相繼出現了重要的歷史人物。

 


唐納德.基恩在該書第四章「西方的呼喚」中指出,本多利明和司馬江漢等其他學者的著作中,幾乎看不到對歐洲純文學得評論。這一點並不值得驚訝。一般來講,普通蘭學家的水準,還沒有達到理解荷蘭語小說或戲劇的程度。而且,人們普遍認為,實用性即洋學的重點所在,輕小說往往不能更好地顯示使用價值。本多利明甚至否定有這種書籍:「歐洲國家的經費向來是專款專用的,不能隨便出版輕浮和不雅的書籍。因此,他們有一套嚴格的審查及制度,只有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能付諸印刷。」(20214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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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3日 星期五

 石川達三《人牆》與《蒼氓》(上 

石川達三是日本著名的小說家,他以描寫社會事件的小說見長,創作大量作品,其中,長篇小說《人牆》即廣為矚目的作品。這部最初於1957-1959年在《朝日新聞》連載。後來,因篇幅較長分成三冊由新潮社出版。根據作者在〈論經驗式小說〉中提到,這部小說是以1957年佐賀縣發生的小學罷教事件為素材。小說中的女主角尾崎芙美子是個充滿教育熱忱的小學教師,其丈夫建一郎原本是中學教師,後來辭去教職,專任教師工會的執行委員。不過,他卻熱衷於政治投機,很想藉此管道更上層樓。小說一開始,芙美子接到縣教育局的「退休勸導」,理由是教育經費被削減,要裁掉一部分教職員。由於芙美子是雙薪家庭,提前退休生活不會發生困難。然而,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使得這位平時不關心政治的女教師手足無措。後來,在工會的協助下,芙美子比其他的同事幸運,沒有被逼退解雇,而這個契機讓她開始關心工會運動來。

正如上述,石川達三擅長藉由小說來突顯當時重大的社會事件,例如,因教育經費受到刪減,教師被迫解雇的問題,他不忘在小說中置入當時美國在太平洋島嶼上試驗氫彈,而污染了空氣,雨水中含有有毒的放射能的危機。在小說伊始,出現這樣詭異的光景:

 


教室的窗戶全都敞開著。三棟木構造的校舍從三面包圍著寬廣的紅土的操場。那木頭因年久日曬,表皮已經發白裂縫了。從二十幾間教室的每一扇窗戶裡傳來了孩子們尖厲的喊叫聲。 一千一百個小學生正在一齊喊叫,喧閙、歡笑和歌唱。從去年春天開始,這一學年的功課到昨天已經結束了。今天,全校進行大掃除,完畢以後,學生從老師那裡領取通訊簿放假回家。

長方形的校園裡下著春雨,這雨水含有有毒的放射能。昨天在新潟下的雨含有六千個單位,前天,在名古屋下的雨也含有三千個單位。 這些毒素如果蓄積在人體裡面,那麼幾年以後,人類的危機即將到來。孩子們雖然懂得這些道理,但是並不覺得害怕。 對於危險的東西,不論什麼他們都感興趣。三個男孩子特意跑到雨中,仰起腦袋,張著嘴巴,伸出紅紅的舌頭。

「你們看,我吃了放射能了。怎麼不好吃啊!怪涼怪涼的……」

雨從高空中閃著光亮,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按此推想,在十年內這雨水也許會把這個孩子的骨頭腐爛掉。從教室所有的窗戶裡湧溢出來的孩子們的喊聲,匯合成無數不調和的聲響,再夾雜著雨聲,就像潮水一般從遠處滾滾而來,反而顯得調和了。這種聲音在成年人的社會中是絕對聽不到的,它是一首年輕的、幼稚的純潔的樂曲。大掃除花了整整一個半小時​​​​才告完畢。課桌放回到原來的位置,抹布和水桶都已歸置好,班級的圖書經過一番整理,放得整整齊齊。這時候,孩子們都一本正經地坐到各自的座位上。孩子們不知怎的出於一種本能,很會適時地做出表演。一分鐘以前,他們還在大吵大鬧,此刻,一個個都繃著臉孔,裝著像通情達理的大人模樣。這是他們要從老師那裡領取通訊簿時故意做給別人看的演技。一般人都認為孩子們是純真的。可是,在教育孩子們的老師的眼裡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往往想不到孩子們會撒謊,會出壞主意。他們有競爭心、妒忌心、貪婪、欺騙、阿諛奉承,作威作福,凡是成年人的缺德的行為,在孩子們身上全都可以找到它的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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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1日 星期三

 162-〈日記

 

寫日記好處很多

它屬於祕密行動

僅止寫下寥寥幾字

 

就是愛情的植被

就是綠意的追求

在狂風中認出彼此

 

寫日記好處很多

因為版權歸自己所有

不理會搶奪的喧囂

 

它可以化為孤蝶

可以飛上青天

圍繞剛落成的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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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沒有出發 

在此,我自曝一件多年的糗事。 

大約1991年左右,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錄影帶出租店裡,發現了一部改編自島尾敏雄的長篇小說《死的荊棘》的電影,立刻租下回家觀賞,觀後心情激盪不已。那時候,我正著迷於日文小說翻譯,藉由強大的激情,旋即購買原著小說,準備著手翻譯。我心想,這樣即可鍛鍊譯筆,二來可實現未竟的心願。雖然我之前翻譯過島尾敏雄的小說,但僅止於幾篇極短篇小說,不成氣氛的,尚未真正挑戰數十萬字長篇小說的難關。說白了,那只是文藝青年常有的自我幻想。

 


依我的閱讀經驗,島尾敏雄的小說風格沉悶、憂鬱而糾結,但是文字極為細膩,尤其擅長描寫人物陷入絕望中的苦難境地。事實上,對我來說,如何貼切譯出這種幽微的語境,才是我必須克服的障礙,而不全然是矗立在在我面前那數十萬字的翻譯大山。後來,我因生活奔波也因實力不足,這部我曾誇口要翻譯的長篇小說,就這樣無疾而終了。現在,我重新觀看這部小說時,有一驚人的發現,原來我只讀完了第一章,儘管在書頁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中文譯詞。如果把翻譯這部小說視為一場旅行的話,那麼我就是不負責任的領隊導遊,因為我始終沒有付諸行動,沒有真正的出發。我捫心自問,沒有出發卻說宣稱已看到美麗的風光,那樣的風景一定是憑空想像而來的。(20214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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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0日 星期二

 貓的觀點 

不久前,一個開計程車的朋友祝德奈打電話給我。他說,我看你三天兩頭在介紹日本的舊書什麼的,你何不介紹一下你們的夏目漱石呢?我一聽到「你們的」這幾個字,心底就發涼了。因為這意味著你掌握話語權,也就是說,必須負責任來說明其小說的精要之處。遇到這種情形,我當然要澄清解釋:夏目漱石是屬於全世界讀者的,而不是我們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未免也太霸道了。在自由民主的世界裡,將公有財產佔為己有,終究不可能被大眾所接受,而且馬上就會受到來自公眾的圍剿和審判。我跟祝德奈通話的時候,的確有點精神不濟,但還不至於順勢落入他善意的陷阱裡。他說,我夏目漱石好像寫了一部叫做《我是貓》的小說,不過聽說份量還滿厚的。你也知道,我平時開夜班計程車,根本沒時間讀小說。如果以我的時間來算,讀完它,一定要花上一年半載。你就看在我偶爾載你去中央果菜市場買菜的份上,簡單扼要為我描述要這部小說的內容吧。


 

我說,你有迫切需要讀它嗎?他說,那當然。我每天為生活開車奔波,妻子又離家出走,扔下兩個孩子,到現在還沒回家呢。坦白說,我這個單親爸爸在肉體上是徹底荒蕪了,即使心裡很想續弦,其實是沒有條件和能力的。不過,我總可以讓心靈滋潤一點吧。我好奇問道,聽聽《我是貓》的內容,你就能獲得滋潤嗎?這時候,他語意堅定地說,這是沒錢人的精神勝利法。我心想,看來這次我推辭不掉了。但是,我不能因為這樣就故弄玄虛或者胡說亂掰。我說,《我是貓》這部長篇小說,足有三十萬餘字,要做出精要的概括,對我並不容易。他說,三十餘萬字是什麼樣的概念?我解釋說,如果每本書以十萬字計之,它相當於三本書的份量。好吧,就算我吃鰻魚補身努力閱讀的話,最快也得花上兩個星期。換句話說,龜毛處女座的我需要更充分的準備,才能為你做精采的說明啊!儘管情況如此,基於朋友道德,我很願意與你分享有關老貓自救的故事。他好奇問道,你會喜歡養貓嗎?我說,不,我鼻子過敏不能養貓。不過,我家附近有一隻老貓很是奇特,牠三天兩頭就來我家樓下閒坐,倒是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和思考。

 


祝德奈說,你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吧。我說,那隻雜色老貓的行為很耐人尋味。白天,牠很少出現在我家樓下,可晚上十點以後,牠就會悄然而來,像日本忍者一樣,先遁入一排機車的底下。當牠確認沒有行人走過,對牠沒有攻擊的意圖,牠就會躍然而起,端坐在機車的坐墊上。這時候,我反問祝德奈,你知道牠在想些什麼嗎?他說,我又不是那隻老貓怎會知道呢?我說,依照我的推定,那天牠是在仰望暗夜中的星辰,要不就在思考生命存在的意義。 

祝德奈哈哈笑了。我知道他噗哧而笑,並不是認同我的說法,而是質疑我在美化和粉飾那隻老貓的心理狀態。我騙你幹嘛呢!我補充說道,那時候,我順著牠的仰視抬頭看去,彷彿真的看見微小星光了。我不承認不希望那是出自我的幻覺。至於,我說牠在思考生命意義的說法,則取自於牠對飼養家庭的反思。牠的飼主家裡養狗養貓飼料弄得滿盆灑地,還經常看見地溝老鼠鑽出來搶食,不驅趕牠就賴著繼續吃,飼主頗有自知之明,環境不衛生跳蚤滋生,害怕鄰居向衛生單位檢舉,所以每個月會在自家門口前撒上濃濃的消毒水刷洗。但是問題來了。這隻老貓大概跟我一樣敏感,承受不住消毒水的輪番攻擊,像逃離奧茲維辛集中營一樣,能夠逃多遠就拚力逃離,雖然使用者總是有大義名分(正當性)支持。

 


我說,直到有一天,我的看法得到了證實。他好奇地追問著我。我說,某日中午,我看見老貓拖著病懨懨的身體,來到巷口轉角某餐廳門前的花盆。我心生好奇,站在牠的身後注視著,很想探知牠在做什麼。只見,牠一味地舔食著花盆上的薄荷葉子,完全沒發覺我這個觀察者的存在。原來,貓兒有病亦有自救之道。在疾病的催逼下,牠立刻化身為藥草界的李時珍,為自己抓藥和自我療傷。若從這點來看,那老貓的確比我高明和清醒多了,因為我感冒的時候,會胡亂服用簡易的成藥,而牠卻不走這樣的險路。最後,祝德奈對此故事似乎不怎麼捧場,反問我什麼時候給他講述《我是貓》的內容,因為他很想知道夏目漱石與那隻貓的關係,在小說中那隻貓又是怎樣看待人類的七情六慾呢?掛掉電話之前,我略感歉疚地對祝德奈說,不管黑貓白貓雜色貓,牠們冷澈的目光和視角,就是有辦法看出我們人類的慾望。只不過,牠們向來不立文字,不虛張聲勢,不威脅鄰人的安全。下次,等我養足了精神,一定為你好好解說。咱們下回通話,就要揭開《我是貓》中的人生奧義與機鋒辯證了。(20214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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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16日 星期五

 仇男主義者與暢銷書 

近日,閱讀馬克思主義激進左派(號稱日本女性主義理論的領袖人物)上野千鶴子的仇男論(女人沒錯,男人該死、罪有應得)論述,忽然有一發現。1948年出生的上野千鶴子,到了這年紀,說話依舊專斷、尖銳、苛薄,毫無長者應有的慈祥寬容。此外,上野擅長激化社會與個體的對立矛盾,直白地說,就是挑撥離間(死道友不死貧道),卻完全不負道義責任,不僅如此,她很會操作社會議題,亦即藉其學界明星的大光環,將其自詡進步觀點的言論,與出版社合作打造成暢銷書。以《厭女:日本的女性嫌惡》一書為例,在其自命不凡(講話高高在上)的論點,男人就是加害者、壓迫者、女性沒有錯,那是時代的錯誤。女人做家事,即無償勞動,男人婚前對女性的許諾,都是不可靠的……。夫婦共同經營家庭,原本即不容易,必須相互包容、尊重、學習而成長的,其中,還得克服各種人生變故。難道夫妻之間若有磨擦衝突,只能弄得你死我活,沒有更智慧的方法嗎?夫妻(男女)之間,就不存在深厚的愛情?進一步地說,真要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我認為心靈導師和宗教的力量,遠遠勝過這些馬克思的囚徒們的激揚語言。


 


於此,我不禁推想,現今日本男女的價值觀都是由上野千鶴子一個人來決斷?不信服其說法的,即愚蠢之人?在某種程度上,我能理解左派分子對福利社會的憧憬,但你不能說得口沫橫飛,卻拿不出良方對策,難怪清醒的有識之士要質疑,你們全是一群偽善之徒,最終目的只為了奪權和牟利。最近,上野出版新書《最好一個人在家臨終》也是一例。嚴格講,這並非什麼新論,在此之前,傑出的日本社會學家早就提出貧富差距、孤獨死亡的社會問題了,試想,無家可歸的人們,哪有「家」可接受他們的死亡?又窮又病的人們,最終只能死在路旁天橋下。然而,這個問題既深且重,短期間很難得到全面解決。我非常認同社會學家向執權當局的強烈呼籲,以敦促相關單位嚴肅正視這個問題。

 



話說回來,上野千鶴子畢竟是精明的日本人,其深知重提這個短期解決不了的社會問題,可以挑動日本人脆弱的神經。換句話說,讀者只要花880日圓,就能抒發長期對貧窮生活的不滿或者想像在死後能得到尊嚴,掏出這點小錢,實在微不足道。毋庸置疑,上野這麼宣傳,是不犯法的,但我認為偽善多於真正的關懷。在商言商,如果與澀澤榮一發揚《論語》「順理則裕」的利他精神相比,其做法境界不高。在我看來,任何利用糾眾滋事、煽動弱勢者對抗社會、激化反社會人格賺來的大錢,一開始,就充塞著醜陋而刺鼻的臭味,儘管包裝多麼精美華麗。不幸的是,我天生鼻子異常敏感,自然是不聞(排斥)這一套的。(20214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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