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25日 星期六

 你好,達達主義詩人

 

常言道,人總會隨著年紀增長而改變,當然,這也包括心境上的轉變。青年時期,我讀詩學詩寫詩,對於達達主義和現代派詩歌中的荒誕突兀與反俗語言,實在讀不下去。我知道驚世駭俗的東西總是容易傳播,而且往往能給人以深刻印象。然而,我寧願進入中國古詩詞的世界裡,來得好過一些。坦白說,我對它們之所以反感與拒絕,單純是堅守於自身思想與審美取向,那時我還沒有包容異見詩歌的雅量,更談不上有什麼海納百川的大格局了。

 


數十年後,我的心境出現很大改變,我寫詩漸少轉向日本近現代文學研究,尤其關注文學史的流變,視角必然要投向日本詩歌發展史。我清楚知道,我立在這個位置上,就必須放下個人的偏見與好惡,即使那些我曾經所排斥的詩歌作品,我都應該誠懇而平等對待他們,如同對待我的兄弟。而這樣做,也給自己帶來新的契機,我因此才能重新認識和理解他們的思想。讀了平塚雷鳥、神近市子、大杉榮和伊藤野枝的文章,作為伊藤野枝的丈夫與老師的達達主義詩人主將的辻潤(1884-1944),就這麼進入了我的視野。辻潤的生平很精采,他自學英語翻譯西方詩歌,為引進達達主義詩歌貢獻良多,寫詩也寫文學隨筆,將自己的生命全搭了進去,雖然後來他放棄家庭,走向自我放逐的流浪之路。或許,辻潤有通靈的本領,知道我是他隔海相望的知音,上次我在東京的古舊書店,他的隨筆集就出現在我面前。現在,我開始閱讀他的思想,而且慢慢練就從他的字裡行間,發現他所隱藏的關於時代與私人感情的殘局記號。(2023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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