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5日 星期三

 屬於森林的神聖

 

英國籍德語作家埃利亞斯卡內蒂的《群眾與權力》(上海三聯書店,2020年)隨筆集,洋溢著社會科學與政治哲思的思辨,每讀完一篇,細緻的神經就會躍動一次,閱讀這恢宏的文章,等於得了一種鼓勵,必須勤於治學並敢於辯證。我因為熱愛森林學的奧妙,所以先援引該書「森林」一節:「森林高出於人。森林也許是密不通風的,其中雜生著各種各樣的灌木叢,要想進入森林,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想在森林中繼續前進,那就更為困難了。但是,森林真正的密度,真正構成森林的東西,也就是樹葉,是在上面。正是每一棵樹的樹葉相互交織在一起,構成連成了一片的屋頂,正是樹葉把許多光線擋在森林之外,並且投下了一片巨大的樹影 

 


森林把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這樣一個方向,這個方向就是森林自身發生變化的方向:森林在不斷的往上增高。樹與樹之間的平等性是一種大致上的平等性,這種平等性本來也是一種方向上的一致性。誰在森林裡,誰就會感到自己受到了保護;他不是在森林繼續生長的頂部,也不是在森林密度最大的地方。森林的每一棵樹木都牢固的紮根於地下,不受外界的任何威脅。它的反抗是絕對的,寸土必爭。它可以倒下,但不會移動。因此森林變成軍隊的象徵:一支正在故事中的軍隊,一直任何情況下,不會逃跑的軍隊,這支軍隊將戰鬥到最後一人,守住最後一寸土地。 

 


我正是受到這樣的激發,加上森林之書的指引,讓我很快在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找到了《森林與社會》這本奇書。就宏觀角度來看,僅讀這本大正時代的舊書,自然無法概括那個時期日本的森林史。不過,對我這是好的開端,積少成多,比較閱讀二書之後,我對於知性隨筆的撰寫與條件,有了更新的體悟。因此,我將它視為這是森林學於我呼告的回應,它們精通人類的語言,了解砍伐與開發帶來的殘暴性。我不具備森林學家的專長,但我可以用另種方式展開,用最大的力度來深描森林必須存在的神聖性。(20233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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