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7日 星期六

 語言的生與死

  

語言與人一樣,有著一定的壽命,經歷出生、成長(發展),然後走向實質的死亡。對人而言,即在世間享年的結束,對語言本身來說,則成為死亡的語言,退出那個時代的舞台。與之相比,除非非正常死於侵略戰爭下的砲火,否則人的死亡善後,絕對比語言的死亡,較能獲得最大程度的尊嚴。人在死後不管有無龐大的家產護持,喪家親眷都會為其安葬與追悼,退一萬步說,就算橫死的社會邊緣人,所屬轄區的社會局也會火速趕來處理,不會讓他們的靈魂飄浮太久。

 


那麼,我們不禁要問,誰來收埋死亡的語言(大體)呢?在此,我換了一個角度思考。畢竟,我們生活在有情的世界裡,有人冷漠無情,缺乏同理心,甚至中了互害模式的病毒。不過,我相信,這時候熱血的社會語言學家,一定會急奔而來,並點燃最大的耐性和憐憫之情,為那些曾經閃耀激盪過最終依然走向死亡的語言善後,還要為它們編入作為社會語言學的系譜。若果如此,消亡的語言就不會孤單,它們與人類一樣同享應有的尊嚴,唯一的差別在於,家人追悼故去的親友,而語言學家用編年史的方式,為我們講述那些消亡的語言。就此而言,有沒有為其供奉牌位,其實都不那麼重要。(20225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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