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時代的味道 

下午，我讀了上林曉的短篇小說〈蘋果汁〉（1939），發現了兩個有趣的記述。出於我有限的閱讀經驗，我覺得它們都帶有那個時代特有的印記。其一，主角武吉對勝部說：「今朝も、近所にいる青木克己君が満洲へ旅行する暇乞いに来てくれたので……（今天早上，我們鄰居青木己君要去滿洲旅行來辭行……」。直言之，我對戰前日本語的表述是陌生的，因此讀到「暇乞い」這種表述，不得不暫時卡住當機了。

 

我查了辭典之後，才知道它有辭行告別的意思。這時候，再次證明學習日本語是沒有盡頭的，只能說你有多少努力，就得出多少里程。接著，說一點日本人到滿洲（中國東北三省）旅行的出版訊息。當時，日本帝國的相關機構及出版社就順應時勢商機，積極地為日本國民提供到其殖民地（滿洲、台灣、朝鮮）旅遊所需地圖和交通指南。

 

其二，就是文末提及蘋果汁發揮的妙用了。主角勝部來到武吉的家裡，見武吉的幼女哭泣不止，便提議說孩子肚子餓了，這時候，給她喝蘋果汁最好。於是，他拾起了一顆青蘋果走到廚房，又取了些蘿蔔泥，開始磨起了青蘋果來。讀到結尾，我為勝部特製的蘋果汁表示激賞，依現在的條件，還可以加點蜂蜜會更美味。誇張地說，所有優異的作品都能引起共鳴。例如，勝部的蘋果汁，讓我想起了幼年只有感冒時才能吃到的鳳梨罐頭，而那種美而廉的滋味在物質匱乏的年代裡，同樣發揮著使乾枯味蕾獲得拯救的妙用。（2024年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