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10日 星期三

 苦寒與窮而後工 

出於個人閱讀的偏廢,我許多沒有翻閱杜思妥也夫斯基的小說了。約莫三個月前,我突然心血來潮似的,要不就是奇特的幻聽,彷彿聽見杜翁的吶喊似的,便又取出了《死屋手記》兩種版本:《死屋手記》(遠行出版社,1978),《死屋手記》(人民文學出版社,1997)做了譯文風格的比較。總體來說,遠行版(沒有顯示譯者)的譯文與用詞習慣,比較像是取自日譯版的轉譯本;人民文學版的譯筆流暢,口頭語言風格,小說味道十足,主詞和指涉對象清晰明確,故事情節發展與人物對話自然契合。依我的感覺,只要沉浸式閱讀它一個小時,就會升起寫小說的衝動,真是不可思議。

 


順著這個閱讀風向,下午,我取出(俄)阿.謝.多利寧編《同時代人回憶陀斯妥也夫斯基》(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43月)一書,翻了翻全書,最後選讀了「1872-1881年間的印刷廠排字工回憶錄中的費.米,陀思妥也夫斯基」(第513-549頁)一文。

 


我認為,作者在這篇回憶文章中,對陀翁作家生活的總結,簡潔有力又飽含同情:「寫作,對於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本人也不輕鬆,甚至可以說很不輕鬆……難怪他說,寫作就是工作!……他僅僅靠文學寫作過日子,而靠這種勞動收入為生,即使擁有像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那樣大的才能,又異常刻苦勤奮,在我們俄國,有時候即使可能的話,也只能過相當寒酸的生活。」這麼說來,歐陽修的「窮而後工」理論,見解高遠又具前瞻性,即使進入知識爆炸的現今,它仍然是顛撲不破的硬道理。(20241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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