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6日 星期日

 奇葩異卉的條件

 佐伯一麥在其《「芥川獎」榜外的名作》一書中,詳細探討11部小說與正獎擦身而過、僅僅獲得入圍的原因。細讀起來,我認為頗能讓文青讀者得到共鳴,進而思考所有作家如何面對文學獎光環的問題。或許,這樣說,有人要提出質疑:得到芥川獎的作品等同於不朽之作?而落榜作品就像霜害的柑橘一樣,賣相不佳沒有價值?不過,我想與其針鋒相對的辯論,不如拉長時間來看,總結作家思想性和藝術性以及終其生涯的努力似乎來得理性客觀。

 坦白說,在沒有閱讀佐伯一書之前,我完全不知道州之內 徹這位奇特的作家,這表示我閱讀的層面不夠廣泛。按照受眾普遍慣性反應,這個作家知名度不高,不是大版社或主流媒體力捧的作家,根本不值得(無暇追逐)關注。但作為有主見的讀者,這時候可以借用人類學家的方法,那些最不透光的地方似乎就是穿透異種文化(文學獎)最理想的入口處。

 


洲之內徹(1913-1987)有幾個身份:小說家、美術隨筆作家、藝廊老闆、畫商.古書店主,可謂經歷豐富。1930年,他就讀於東京美術學校建築科,在學期間,因參加普羅群眾運動,1932年遭到檢舉和學校退學處分,而返回故鄉松山,在家鄉,他繼續參與群眾運動。翌年,他接受役男體檢以後,旋即被檢舉收押,宣示「轉向=放棄政治信仰」才得到釋放。1938年,他以隨軍宣撫班一員的身份,前往中國戰地進行對共產黨的諜報工作,1946年春天,才返回日本。

二戰後,他在故鄉開設古書店,得閒之餘,開始創作小說,其小說〈鳶〉、〈雪〉入圍了「橫光利一獎」。1952年,在同為中國戰地之友田村泰次郎的勸說來到東京打拚,他帶著妻子和三個兒子,沒有任何收入,依然投入小說寫作。在小說家田村泰次郎的介紹下,他在《群像》雜誌發表小說〈棗樹下〉、〈砂〉入圍了芥川獎。田村對他甚為關照,1959年,田村開設「現代畫廊,雇請為總經理,兩年後,田村退出畫廊經營,由他接任繼續營運,在那段期間,他在松山的同仁雜誌《人脈》上,發表了小說〈最終之夏〉,1962年以此小說第三度入圍芥川獎,看來是與正獎無緣。1974年,繆思為他贈予新的機會。是該一月起,他在《藝術新潮》「隨興所至美術館」專欄上,開始連載美術隨筆,其「私小說的美術評論」獲得評論家小林秀雄的好評,裝幀家.美術評論家青山二郎公開稱讚,他非洲之內的文章不讀,更勸說隨筆作家白洲正子要閱讀洲之內的隨筆。洲之內在「隨興所至美術館」專欄上,連續寫了十四年,總共165回,充滿展現一以貫之的專家風格。1987年,洲之內突然倒下意識不明,就此撒手人寰。(以上參考日本維基)

 

現在,我尚未購得〈棗樹下〉和〈砂〉這兩部小說,姑且先以書影呈現。最後,談談我的結論。作家真正的價值在於,其作品思想的深度和對時代的批判反思,而非以作品的數量相比,有的作家惜筆


嚴謹因而寡作,依然掩不住其深刻思想的光芒,有的作家作品數量眾多,卻浮腫多於精實之作。以此看來,還是台灣話「重質不重量」這句話來得傳神。(2022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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