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6日 星期五


偽善者的微笑

去年(2018年)12月,《歷史與和解》(南京大學出版社)一書,出現在山外圖書社,這個題目和作者吸引我的關注,我立著速讀起來,可是十分鐘後,我將其復歸原位了。直言之,我無法接受這種去歷史脈絡的偽善的批判論述,實則已設定罪責歸屬的歷史觀點,然後順理成章似地推迎合中國政府在這個政治議題上的操作。就我的觀察看來,與其說,這是日本學者的自虐史觀的正常反應,不如說,這是他們長期以來出自良善的歷史反省,不幸的是,中國反日部門卻以此擴大濫用,但諷刺的是他們卻毫不知情?我始終認為,歷史研究者對於日本發動戰爭前後的殺戮行為和殖民臺灣時期的功過,必須做出歷史客觀主義的評述,應該嚴厲批判的,絕不能輕意放過,更不可盲目地歌功頌德。然而,我反對趁此機會拉下民族主義仇恨的鐵門,再放出政治的惡狗咬人,畢竟這種行徑最令人不齒,而且最終會失敗收場。或許有人要質疑,我既然持此觀點,為什麼還購買這本書,豈不自相矛盾嗎?就個人偏好來說,我自然要拒買的,但我若作為客觀主義的研究者,就得放下心中的火氣,應該冷靜地看待這個「文本」,研究它是如何製作出來的,否則我將無法知道,極左觀點的形成與路數,誇張地說,以後萬一打起筆戰的時候,我才能事先洞悉他們的本領。因此,今年7月中旬,當我再次看到這本書,就以理智者的身份,毫不猶豫買下來。
在此,我列舉兩個案例來印證我的說法有據。多年以前,日本某國立大學政治系教授A來臺北旅遊,他是我現今已升上副教授的朋友B於攻讀博士課程的指導教授。經由B的介紹,我們有過幾次晤面,因此我多少知道些A的學術背景。那天,A教授自述其近作的中譯本打算給臺北的某出版社出版,問我對此有何看法?我得知是哪家出版社以後,立刻告訴他,這是一家急統色彩濃厚、以政治意識形態掛帥的出版社,務必需要再三考慮。我說,基本上替學者教授出書並不困難,(文字稿)印量1000本,製作費用只需6萬圓以內。但問題在於,他們可以此達成「以日制日」的目的,說你們日本人都這樣批判日本人了,日本人對中國的侵略戰爭更是罪無可赦,在臺灣殖民時期只有壓榨和剝奪而已……。我補充說,中國對於臺灣的統戰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為了拉攏作家和詩人,弄個新聞媒體報導你或免費出版你的作品,他們花費個數萬元,就能把那些自視為文人作家統統圈養起來。我甚至合理懷疑,在臺灣,有些出版社背後應該有中國資金撐腰,以合法的形式掩護,遂行滲透赤化臺灣本土的任務。這已是公開的事實了,他們打著言論自由的口號,卻行顛覆言論自由之實,那些惡質囂張的紅色媒體,每日就在我們的眼皮下進行著。
我告訴A教授,我知道在日本出版著作所費不貲,但也不能為了省下出版費用,被暗地出賣了,還幫忙數鈔票。我心想,如果真這樣做的話,豈不是在證明自己的失智和無能嗎?不過,我從A教授的言談中,看出他已沉浸在對方為其設置的美好樂園了,而我在這時再說煞風景的話,就真的自討無趣了。其實,我也可以鄉愿,A教授之所以接受對方的條件,那是前世注定的,他們是同夥共生的關係,不是命運的共同體,只不過,世上有諸多的惡緣劣果,它們終將回到惡緣所生的懷抱。接下來,我要引用B副教授的證詞。如前所述,B副教授是A教授的得意門生,他經常為其業師的事業四處奔波,足跡遍及中國東北和南京。一次,B副教授到中國某大學訪問,私底下,他好奇探問一名歷史系的C教授,南京大屠殺真有殺死30萬人嗎?C教授回答說,日軍殺戮南京城是真的,但30萬人是官方的說法。官方說,死了30萬人,就是30萬人。聽到這樣的回答,對中國抱有好感的B副教授,一時啞口無言,沒有探問下去。奇怪的是,我每次回想起這兩則案例,就會產生一種幻覺,總覺得在我最疲憊不堪的時候,那種偽善者的笑聲便趁虛而入。我希望這只是間歇性的現象,不要對我糾纏太久,否則我就得尋求中醫的針炙妙方,來解除我時好時壞的失眠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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