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6日 星期一

 一個平凡人的首都之愛-----東京.臺北 

近年來,我買書的症狀似乎越發嚴重,每日拚命閱讀仍然進度有限,如果把這心理狀態稱為焦慮症(強迫症)也不為過,不知道所有熱衷讀書買書的人,是否都有這種糾結,剛剛丟出要擺脫它的念頭,下一秒鐘卻又急切地想擁它入懷。 

前幾天,我從書堆中翻出了田山花袋的《東京三十年》隨筆集,隨興翻看了幾頁,猛然被「東京」二字觸動了。小說家田山花袋是群馬縣人,他和同時代許多作家一樣,離開故鄉到首都東京(文壇)闖蕩,以一支永不退轉的健筆,為自己尋得立身之地。從這個角度而言,田山算是得償夙願,因為有些文藝青年因諸多條件限制發展受挫,不得不回鄉改行或種田。不過,即使他們回鄉了,當有人提及「東京」的時候,他們心中必然有所感觸的,畢竟東京曾經是他們生活過、愛過,哭過的地方。

 


十餘年前,我們至東京旅遊(訪書)的時候,經常下榻キャピトルホテル,該飯店地點極佳,館內格局雅典韻致,有日式庭園景觀,緊鄰日枝神社,走出飯店拾階而上,穿越濃密披覆的樹蔭,前往境內散步,感覺真是舒暢。然而,後來,聽說キャピトルホテル年限已久需要重新改建,在那之後,我們暫時改住其他飯店它改建後,財力雄厚的好友黃醫師相邀,我們何不重遊舊地?就這樣,我們第一次入住キャピトルホテル東急的21樓層。改建後的キャピトルホテル東急是現代化的飯店,我們入住在第21層的房間,居高臨下視野極佳,但有一變化,房間坪數比舊前的縮版不少。對我來說,其實房間坪數不是重點所在,其前身那富有日本文化建築象徵的建築物,就這樣隨著資本主義時代的追求被煙消雲散了。我想,既然我們曾經憧憬的建築物(象徵性空間)消散不在了,那麼我們只好另覓其他自我定義的聖地了。 

當然,每個人對於東京有不同評價,有人說它是無情吃人的都市(明治時期),有人說它是西方現代都市的仿造,有人說它是不斷強迫消費使窮人無歸屬感的都市。我想,這些說法都有一定的事實根據,但有個不容否定的事實,我們都是時間中的旅人,我們生逢其時或生不逢時是自行無法決定的,不過,如果你出生在那樣的島國裡,國家的首都正迎來全世界最新的思潮事物,而住在鄉間的你或者上京求學,有幸來到這個首善之都,接收五花八門的新事物,從此強化或擴大自己的見識,那樣的首都就具有不凡的意義了。與田山花袋的《東京三十年》相比,我的臺北三十年(奮鬥歷程)也不遑多讓。久住即故鄉。進一步說,東京是田山花袋的成名之地,臺北就是我的新故鄉。我們都在首都的進步思潮中得到競爭後的提升,而且它並要求我們要與時俱進每日更新。2023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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