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7日 星期一

 令人既愛又怕的外國語 


對只會本國語言的人來說,他們對會說流利的外國話,讀懂外文書籍的人,進而翻譯成書的高手,總是特別仰慕,心想哪天自己也能夢想成真,只是,這樣的美夢植栽多半未開花就已凋謝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多年前,我到山外圖書社購書,結賬以後,在店內與哲學系出身的老闆聊了片刻,比如購書者明顯減少,進書庫存越來越多,實在傷腦筋……。後來,話題岔開了。他一臉困惑地問,「邱老師,日本人不會講英語嗎?」我一下子沒會意過來,只好問個清楚,「你是指什麼狀況?」他說,「十幾年前,他到日本東京自助旅行,晚間到一間廉價旅館投宿,一進門,看見男性櫃檯人員,心情踏實下來,立刻說了句「excuse me」。結果,櫃檯人員的反應,令他大感錯愕,不但沒有接話應對,反而疾步走開,不見人影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坦白說,我不相信這種說法,「不會吧。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他說,不會,雖然看不懂日本的片假名,他是看清楚招牌寫著Hotel才進入的,絕不會弄錯這個英語單詞。聽到這裡,我建議他改變策略,下次到東京投宿時,不妨先說聲「すみません……」,對方會停留下來,回答他的問題,至於後來即使出現雞同鴨講的笑料,其實都可納入有趣的旅途見聞。 

說到學習英語這門外國語,我有既愛又怕的經驗。年輕的時候,我總把沒把英語學好,怪罪給英語教師,說他不會教學,沒有帶動學生的積極性,進入中年以後,我認為這個想法偏差,自己必須撥亂反正。當時,我學不好英語,是因為我沒有福報的加持,不管聽過多少遍,就是不能開悟。現在,


總算開悟了,卻沒有持續精進學習,依然如孤舟停留在似進而退的狀態中。

 


對我來說,學習英文有多重因素,尤其,前輩詩人在翻譯外國詩歌的成就,成了一股強大的鼓勵和模範。我讀過詩人李魁賢先生翻譯的里爾克詩選、外國詩作、南非的短篇小說;詩人李敏勇翻譯東歐詩作,撰文介紹外國詩作的精神風景,都歸功於他們掌握德文和英語的底蘊。直白地說,他們除了精通本國語言之外,比一般人多了看向外國的視窗和廣角鏡。附帶一提,作家辜振豐的語言策略,也是一絕。步入中年時,他辭去大學的英文系教職,轉向日本語的世界,自學成才,不惜花大錢,買進高價日文書,只為實現隨筆作家之路。有上述這些正面能量的激勵,下次至山外圖書社,我會跟老闆約定,雖然人生苦短,也要把英語學好,以後外出旅行,就不是一頭青瞑牛,而是有點學識的中年人。(20221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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