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社會心理學----《「世間体」の構造》、《「家庭」という風景》
坦白說,我最初學習日本語文的時候,多半時間著眼於文學作品方面,只為填滿我的文學大夢,少有餘裕閱讀日本社會心理學的著述,甚至自以為只需有留學日本的經驗,或者在那裡旅居多年,即理所當然成為道地的「日本通」,對於日本社會發生的各種重大事件,就能以專家的口吻發表意見。對此,我深切反省,與其說我很少研究那方面的書籍,莫如說我始終停留在東京的生活經驗,儘管它已包含物質的和精神方面,但我卻沒有將此生活體驗提升到社會心理學的層面,沒有與此理論做辨證比較,就此得出「社會心理學」的看法,必定是自以為是和淺薄可笑,距離真正獨到見解的終點,還真是路途遙遠。在這種情況下,俄國作家車爾尼雪夫斯基的小說書名《怎麼辦》,似乎頗能點出我的困境:我應該「怎麼做」才能消除這個積重難返的遺憾呢?
嚴格來講,我要感謝這個心虛才行,因為它向我發出了警示,要求我必須面對這個事實:當各種社會關係進入一種至少是潛在的危機狀態,或者社會問題的特徵,即使這些問題受到時代的制約,我不加以正視和解讀,卻以某種哲學概念的「純粹性」來探討這些問題,不從哲學思辨的探討轉變為實際的社會學的探討,不但無法真實地感受其時代現實的特殊關係,最後得出的必然是抽象無用的社會面貌,否則就是面貌合神離的冒牌貨。當然,這種速成的看法,或許可以滿足虛榮心,卻無法真正進入日本社會心理的深層,導致自己在類似的論述中,出現左支右絀的窘態,從開篇到結尾都在打擦邊球似的,以言不及義起始,以天女散花似的話術結束。
我想了很多對策方法,就是不讓這種「自我欺瞞」的心理,有落地生根的機會。於是,我把這些閒置多年的日本社會學的舊書搬出來,打算放慢速度地閱讀,藉此尋回自己的初衷,若能因此恢復讀書的意義就更好了。不消說,在短期內,不可能有什麼結果,而且萬事起頭難,但是勇於付諸行動,就是好的開端。我很想習得日本社會心理學的門道,將來寫點在山田洋次的電影中所出現的「家庭」的文章,了解它們存在和崩解的意義。這也是為自己取得初階社會學的門票吧。對作家而言,姑且撇開文學賞析不說,觀察社會學者所解析的日本社會結構及其文化心理,仍然有其必要和嚴肅看待。而且我相信,在這個過程中,隨著認識論的深化,我或多或少能擺脫門外漢的習性,吸取更多自信和底氣,當個快樂的自由人。(2019年7月21日)
標籤: 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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