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18日 星期四

 禁書的精神姿態

 


每次,讀到「禁書」的歷史,我總有多種複雜的情感:戒嚴時期偷讀禁書的恐懼餘震,以及對統治政權拑制思想自由的憤懣之火。直到現在,我依然認為禁書的誕生有著開創性的歷史意義。對堅貞的讀者而言,禁書就是永恆的香草,也是禁書研究者的重要寶物,他們若沒透過這些體溫猶存的歷史文本,就無法對過往的歷史召魂。但反過來說,在統治者眼裡,禁書即毒草或洪水猛獸的同義詞,只要它們日日生機盎然,一旦進入公眾的視野,那些在極權制度中執行新聞審查的官員就難以安眠了,總要除之而後快。


 

當然,我所舉例和追想的事實,僅限於臺灣戒嚴時期下的讀書生活。如果換成全民監控、沒有移動自由的極權體制,出版書籍必須申請書號,印刷紙張不得私下交易,那麼就沒有所謂「禁書」了。因為一開始,就不存在印製「禁書」的可能(生產資料),除非你能在天空中運轉印刷機台。那麼「禁書」能以什麼形式問世呢?我想了想,在這種體制下,它只適合存在於知識人的思想框架裡,就算你敢於捨身歷險,最終總要被奪走社會身份的,甚至很快就會與火葬場巨大煙囪裡的青煙一起升空漫遊。農曆春節剛結束,想想禁書的命運,應該不算掃興或觸眉頭吧,而是為自己點燃新世紀的思想鞭炮。(20212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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