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6日 星期日


我的素顏

小林一茶寫過一首題名〈朝顏〉(牽牛花)的俳句:
牽牛花 盡其善 也盡了美
我覺得這首俳句頗富深意,佩服小林一茶的想像力,進而想了解日本人的和制漢語的原理。按照日語辭典的解釋,在日本古典和歌當中,「朝顏」原先多指木槿花,爾後牽牛花由中國傳入普及,「朝顏」便開始用來專指牽牛花。有趣的是,在日語中,旋花科植物多以「顏」命名,賦予它們生命的面目身體。例如「昼顔」(打碗花)、夕顏(葫蘆花、瓠瓜花等)。進入近現代以後,引進的夜顏(月光花、嫦娥奔月等),也迎上浪漫主義的美學意趣,取了如此抒情的名稱。這與「花顏」相關的詞彙,我忽然想起了安部公房的小說《他人の顔》,同樣借用「顏」(臉)的譬喻呈來現異化的人性,特別是在高度壓抑的社會中,人的面目無法像植物之花那樣葆有生姿,而是很容易變形的,有時候變得面目全非,即理所當然成為我們認識他人的基礎。就此追問的話,何謂我的素顏?是早上起床後沒洗臉面?或者沒有化妝(打扮一番)?顯然,兩者都不是,我寧願把它指向更抽象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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