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7日 星期一


出版的重要性----作家與出版人

在我隨興的閱讀中,發現了一件事情,出版書籍這個最終結果,對於任何體例的作者,無疑是非常重要的。毋庸說,基於這個考量的,有著嚴肅的意義,一開始就把暢銷的金色念頭排除在外,而且勢在必行。它又像是無形體的存在,一種此時不做更待何時的迫切感,不捨晝夜地向你督促。當然,在這樣的過程中,(作者)未必每次都風調雨順,快樂的出航。然而,至少像十九世紀德國出版商剝削作者的「他們用忍飢挨餓的作家們的頭蓋骨啜飲著香檳」的地獄慘狀,在現今的出版業中應當不復見了?相反的,若有上述之情事,只能說令人匪夷所思,當屬現代社會怪誕之現象了。

巧合的是,我在《功利主義儒家:陳亮對朱熹的挑戰》導言中,讀到了這則有趣的記述,作者「美」田浩說,「……在這個以朱熹為主流儒家哲學時期內,陳亮用自己微薄的錢財印了幾部儒家哲學書,而沒有為母親和祖父母送終盡孝,這顯示了他特立獨行的本性。」在此,我必須指出,因為我沒有能力轉述陳亮與朱熹之間的文人情結,以及其後的歷史進程,所以僅引言至此,把焦點放在出版著述上,來思考古今文人(作家)為何那麼著迷於「文山事業」,對於鐵定賠本的行當前仆後繼,寧願擁抱入魅的邀請,而拒絕祛魅的馳援。

這個問題意識,的確很有挑戰性,即使十餘年來,我已經出版過幾部外強中乾的作品,仍然沒能找到滿意的說法,更別提深刻的解釋了。不過,這無礙於日常生活的運作。人活著這個世間,有些事情原本未必都能想的通,弄個明白透徹的,許多人就這樣匆促地走入墳墓,而不覺得疲勞或遺憾。若是這樣,平凡眾生如我,就不必理會金色夜叉的慫恿了,不想因此改變計畫。質言之,既然作者撰文的所得與致富無緣,無法累積錢財的高度,那麼何不豪邁地留在寫作和出版的曠野上,當個盡情奔馳的狂人,也許真的找不到似曾相識的回聲,甚至樹影都不向你投來肯定的濃蔭,誤以為清涼是免費提供的。

但儘管如此,也不必太悲觀,就這樣被絕望的繩索拉著走。有一種很不錯的說法是,聽說當你走在著述的曠野上,敢於回想人生的況味,自然而然,就能獲得生津解渴的奇效。你若懷疑其真實性的話,不妨現身一試。我聽到這個風聲之後,內心雀躍不已,沒等正式公告,即悄然地以身試法了。至於具體成效如何,目前我並不打算公開,因為這種個人經驗極具私密性,一百個人有一百種說法。只不過,我又看出其中的矛盾性,一旦把我納入其中,我就想反抗這個規範,不想接受秩序的綁紮。正是這個因素,我才不宜將它公諸於世。

或許天性使然,真正的作家不知疲倦埋頭寫作,寫到某個程度,自然就興起出版的念頭,他們付出努力試圖以書籍的形式與外部的世界聯結起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明瞭,根本不必跟隨熱絡的流行話語。從一開始,它就不存在什麼懸念了,而是朝著己知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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