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同時代人的故事
昨天上午,詩人何郡來了一通簡訊,周日傍晚有否時間出來敘舊?我當下回覆必定前往,一則接續上次他未講完的故事,二來我藉這個機會活動筋骨,日後可以久坐不乏。也許,來自時間的迫切感,我越發想把以前的事情寫出來,尤其是我們創辦同仁詩刊時期的往事。對於別人而言,我們熱愛新詩創作的經歷或許是微不足道的,但不以文字將它記述下來,將來那些故事必然隨著我們肉體的消亡而消失。從這個意義來說,我害怕這記憶的消失,正意味著我對於死亡的恐懼,而成為真正畏懼死亡的人。我心想,既然憂懼死神來敲門,何不先下手為強?趁著精神體力尚可,趕快整理和寫出我們同時代人的故事,不管其形式和內容有許多缺點,都不要留下巨大的空白。
我認為透過深度對話和訪談,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將會如實地浮現出來。如同他提到一九八零年代中期土城鄉的亂葬崗和公墓,它們是以何種形式和實體呈現出來的?經由詩人的敘述,我將它與我兒童時期家鄉的荒塚土墳聯結起來,展開兩個墓地的共時性的對照。僅止他提及在荒涼墓地中堅強成長的苦楝樹、龍眼樹、榕樹、梧桐樹等樹種,我的精神就如活躍起來,如詩歌描寫的那樣:我宛如一棵燃燒著的綠樹,立著荒郊野外的邊上。這次聊談,我明顯感受到他源源迸出的火山之歌,以及他提供的小說人物噴泉般的精神史。最後,我們在八方雲集,點了二十五個水餃,兩碗貢丸湯、兩杯冰豆漿,權充盛夏為我們劃下美好的註腳。(2020年7月13日)
標籤: 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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