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9日 星期三


文化人類學家的偉業

昨天凌晨,我貼出短文〈我的換位思考〉之後,原本打算返回趕稿的深淵裡,今天下午,承蒙前輩詩人李魁賢先生留言鼓勵督促,我心裡非常高興(台語:尾椎翹起)。於是,盤點書堆庫存的意志又復活了。我突然想起了書堆裡有幾本關於文化人類學的著述:大貫惠美子的《コメの人類学》(中譯本《作為自我的稻米:日本人穿越時間的身份認同》);露絲.潘乃德的《菊與刀》;祖父江孝男、米山俊直、野口武德主編的《文化人類學百科辭典》、《送給祖先的豬》等等。多年前,我到東京的古舊書店的時候,剛好購得《ねじ曲げられた桜美意識と軍国主義》一書,按照論述內容來看,我原以為大貫是日本的歷史學家,後來讀過《コメの人類学》,才知道她是美籍人類學家,在頂尖的人類學家筆下,無論書寫和評析哪個時期的歷史,同時能煥發出史家的風采來。所以,這不影響我對其著作的閱讀和興趣。我的閱讀習慣是,先讀書再找書,一本一本地累積起來,逐步地探索那位作者的思想軌跡,直到看清其全貌。我始終認為,深入閱讀作者思想的動態過程中,似乎就是一種共同參與和文化再生產。
在此,我稍為引述一下人類學家的偉業是如何煉成的。
2019226,《朝日新聞》電子報披露一則新聞,題為〈被遺忘的美籍人類學家夫妻〉,副標題(他們)深入調查二戰前的日本農村。該報導指出,二戰之前(1935年),即有美籍社會人類學家約翰.恩普里夫妻(艾拉的日語流利)、攜帶幼女來到日本農村展開調查。初步階段,他們從日本全國各地選出20餘處農村,經由多方研討和協助,他們決定有1600名村民的熊本縣南部須恵村最符合田調考察。他們在當地租屋一年,開始了細緻而有效的農村調查。簡單講,畢業自芝加哥大學人類學系的約翰.恩普里,在須恵村進行田野調查,雖然僅只短短一年,其成果和實績給美國政府的對日政策提供莫大的裨益。尤其,在日本戰敗後,美國占領日本期間順利推動農地改革政策,他們可謂是功不可沒。由此可看出,平常人類學家是最不易謀職的人,但是在戰爭期間他們的重要性,他們展開各項實地調查,包括民族精神層面的剖析,在非常時期就能起著重大的作用。二戰期間,人類學家露絲.潘乃德本人從未到過日本本土,她對日俘收容所的日本人進行訪談調查採樣,結集成《菊與刀》一書,即是文化人類學的經典文本之一。二戰後,美國的對日政策(尤其對於天皇制度的存廢問題),露絲.潘乃德堪稱居功厥偉。只不過,當我們在讚揚美國專家(在各領域)厲害,他們卓越非凡的同時,有些專家依然不走運,因於文本或媒介傳播囿於成見,他們的名字早已淡出讀者的公共視野了。如果有人記住的話,那一定是苦心孤詣的讀者,要不就是有情有義的鐵桿書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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