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30日 星期一

應該忘故舊----高見 順

高見順是個奇特的多面手,他一手創作小說,一手撰寫昭和文學史,其九卷本的《高見順日記》,更是文學研究者必讀書籍。多年以前,我在神田舊書店購得一冊《高見 順集》(學習研究社),售價很便宜,每本100日圓。我查找了資料,這套「現代日本の文学」共出版了兩期,前期50冊,後期10冊。那天,我隨興逛到這書攤的時候,出現在書堆上的散冊不多,我只買了這個選集,主要是想閱看選集的編輯,高見順有哪些作品收錄其中。在這個選集中,果然有高見順初登日本文壇的作品《應當忘故》。從時間上來看來,這部發表於1935年的長篇小說,恰巧是日本左翼運動遭到壓制的時期,高見順為了紓解這股纏繞的鬱悶,試圖藉此一吐胸中不快而寫。這部作品參加了首屆芥川文學獎,雖然進入入圍名單,但是並未獲獎。儘管如此,時任評審員的川端康成認為,《應該忘故舊》是一部值得細讀的傑作,甚至比石川達三獲獎的〈蒼氓〉更具有藝術價值,作為知識人高度自省的小說,應當給予重要的地位。


對於高見順而言,前輩作家川端康成如此肯定他的小說才幹,的確非常不容易。進一步說,高見順在小說創作方面,亦是付出很大的努力。1937年爆發中日戰爭之時,他即發表了〈外資公司〉、〈漂流木〉幾部描寫社會現狀的中篇小說,刻劃知識人面對時代巨變的惶惑不安,在戰爭砲火的廢墟中,以小說作為武器做最後的抵抗。現今想來,我們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恐怖,不曾面臨殘敗的社會局面,沒有見識過絕望的荒涼,自然很難體會戰爭時期的作家的心靈史。換個思想角度,我們若以這樣的小說作為方法,或許可以進入戰爭時期的語境,哪怕剛一走入,喧囂的砲聲就立即向我們發出了死亡威脅。若是如此,我們仍有以身試險的必要。畢竟,讀者有讀者的堅持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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