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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日本東京之前,學過一年日語,但是閱讀能力很差,讀不懂普通的文章,更別說語意深奧的思想論述了。儘管如此,我仍然好強不認輸,看到喜歡的書籍,照樣買下來,先擱著以後慢慢讀。我相信書籍和郵差一樣,都在扮演同樣的職能,哪天我的腦筋開竅了,它就會來按鈴敲門。
我曾經一度迷上了梅棹忠夫的日本文明論述,所以當其代表作《何謂文明》一書,
1986年5月出版,我有地利之便和豪情,到書店買來此書,以此解決我對於「日本學」的渴望。正如前述,我對於日文語法不夠精熟,勉強只能一知半解,又不願意自我欺瞞,只挑些漢語詞彙來安慰自己。就這樣,我苦悶了一陣子,陷在似懂非懂的泥淖裡。那時候,神保町鈴蘭街的內山書店,的確有許多中國簡體書,但是多半為政經社會和文學方面的書籍,其中自然包括中譯本的小說,等等。就我的購書經驗而言,那時中國出版日本社會學相關的中譯本很少,而我又想依靠中譯本比較閱讀,甚至以此鍛鍊翻譯的技藝,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何謂日本》中譯本才於2001年1月問世,我那時已經返回臺灣投入為生活奔波的浪濤中。當我兩年後在某簡體書店裡,購得這個中譯本的時候,儘管當年的慷慨情緒已退減大半,心裡仍然很高興,至少對我來說,那種苦求未果的情結,總算推向了結局。今日下午,我在山外圖書社購得《比較文明研究的理論方法與個案》一書,梅棹忠夫亦是作者之一,這不禁使我想起這段往事來。或許,這是青春徬徨的歷程,但在中年以後,它就要變成淡然的薄茶了。茗茶應該用來招待好友,而淡茶則只宜自飲了。
標籤: 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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