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5日 星期五


《門外》短語

昨日下午,明目書社店主月棋姊來到台北店,我忙完其他雜事之後,於傍晚趕到了書店。我有兩件事必須向她報告。其一,我是本期《門外》執行主編,負責編輯來稿和校閱。目前,收稿情況平平,期待同仁於二月底截稿。如此一來,我可省下追索「還魂丹=催稿」的工夫;其二,就我閱讀來稿印象,月棋姊的文稿和詩作,頗富哲人的特質,文章風格與顯邦兄相似,不愧是相知甚深以文相惜的夫婦。兩年前,顯邦兄辭世時,我們原本想出版追悼號紀念這位謙遜的哲人,但是.月棋姊憂傷過於沉重,我判斷那時不宜出刊,原先零星收到的稿子,出刊日期只好延緩下來。直到去年冬末,我向月棋姊及其同仁們提議,不妨於過年後刊行《門外》,在場的社友都欣然同意了。這時候,我消失已久的編輯魂忽然復活升溫,開始付諸實質行動了,我率先繳納了一篇隨筆。

在我的文件檔裡,存有顯邦兄生前的文稿,每次打開檔案瀏覽,總覺得備感親切,彷彿回到舊時坐在店門口那張木桌前,向他請教印度哲學的情景了。因此,本期《門外》錄入顯邦兄的文稿,有著不凡的意義。我認為這毫不遜於現代版的「柏拉圖對話錄」,哲人的思想情感,就是有辦法穿越時空而來。我順著這個氣勢和編輯直覺,建議隱居台中石岡的月棋姊寫作《石岡散記》,她是這部描述家居生活隨筆的最佳人選。而且,我相信顯邦兄必定會接受我的提案,樂意以這種對話方式的展開。我記得顯邦兄生前曾說,他們家園裡植了一棵山毛櫸,原本栽在盆裡八年未動,某日,他把細小枝幹的山毛櫸,重新栽返於土裡,結果很短時間內,它竟然就長得枝繁葉茂了,宛如把被積壓了八年的養份全復元了回來一樣。用詩歌的語言說,它還用挺拔的姿勢和綠意盎然,向流逝的時間致歉。當初,我覺得這個故事甚為有趣,可惜,一直沒能到他們家園,看看這棵奇妙的樹木。因此,我心想,其後續的故事若由月棋姊寫就,結局必然是更為美好,我堅信立在他們家園裡的樹木水果,都比我更熱切希望這些散記形成,未必在下個月或半年後,就有具體成果,但是這份心思絕對不輸給湧動的噴泉。
臨走前,月棋姊分送了橘子給到場的書友們。在此,要特別感謝橘子的提供者:那箱橘子是作家黃春明贈予詩人楊澤的,若非詩人慷慨捐橘,我們就無緣品嚐了。另外,木桌上還有碩大的桶柑,那些是世新大學賴校長贈送的。在夜色漸深的店門口前,能夠品嚐兩種不同的柑橘,身為明目書社的書友是很幸運的。我敢說,至少在東京的書店裡,絕對看不到這般奇妙的光景。所以,我今後會更愛惜這種置身於水泥叢林卻迸發著人文溫度的空間。我若說,那是愛書人心中所眷戀的一塊淨土,應該沒有人會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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