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石的生涯（森田草平）2

老師與門生

說到老師的門生弟子，總而言之，進出老師家裡接受其教誨的青年眾多，在那個時代是極為罕見的。社會上有傳言指出，老師說除了傳授文學方面的領域之外，非常照顧他的門徒，而且是個多管閑事的好人。的確，老師是個古道熱腸的人。但這樣說，並非說他動輒介入他人的事務。相反地，他並不喜歡越俎代庖。毋寧說，他一看到別人遇到困難，他就是無法袖手旁觀。 借用老師的說法，看到別人有難而想出手搭救，就是要自我犧牲，而要做到自我犧牲，是很痛苦的事情。我無法判斷這種說法的真實性的程度，然而老師的確這樣說過。而我也開始相信這種說法。話說回來，老師說自我犧牲令人感到痛苦，但無論是他付出之前或為別人解危之後，他早就把這些事情拋諸腦後了。好比他為別人慷慨解囊，自己卻記不得這件事情。 依我看來，這些作為顯現出老師的修養，但也可能源自於他的性格。簡言之，他是個淡泊名利的人的人。社會上有一種傳言，說老師是個好為人師而擺老大威風的人，他們若看到實情，我希望他們撤回這種偏見。因為所謂的老大作風，只會利用手下作為墊腳石，從中牟利來抬高自己的地位。儘管這並非刻意而為，他們下意識裡都有這種想法。而就我所知，老師從來不曾從其門生那裡得到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