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飲食的懷舊
我不是美食愛好者,沒有這方面的耐性,對於需要排隊等候才能進店消費,我是決不妥協的,寧可轉進便利商店買個微波便當來得省事。不過,對於與我童年生活經驗有關的食物,我的感官和味覺記憶就特別高昂起來。
之前,我曾經介紹森
まゆみ《昭和・東京・食べある記》(朝日新書,2022)一書,作者的前言感性溫潤有時代感:「我生於昭和29(1954)年東京都文京区駒込動坂町。戰後第九年,由於(東京)遭到空襲的緣故,被砲火燒焦的空地隨處可見,還有災民們臨時搭建的木板房,穿著白色上衣的傷殘退伍軍人,站在寺院前面,彈著手風琴(乞討)。儘管如此,那時候日本的經濟已進入高度增長期。我的父母親從空襲中逃了出來,父親租了殘存的大雜院一隅,當起了開業牙醫。當時,我們家境拮据沒能到鬧區吃東西,忙碌起來的時候,最常叫外賣,向附近的店家點叫壽司、蕎麥麵、烏龍麵或家咖哩飯之類的簡餐。我父親的朋友來家裡作客,母親會做點家常菜和酌酒款待。有時候客人來訪,母親就會打開螃蟹罐頭或蘆筍罐頭做點簡單的沙拉,都是我滿心期待的(佳餚)。我父親是個重視家庭為子女操心的人,他參加同業牙醫師的餐敘上,發現有美味佳餚,下次,他就會帶我們孩子去品嚐。」
經由這些美食記憶的喚醒,作者在這部飲食隨筆中,列舉了到訪過的39家名店,例如:上野 黒船亭(洋食)天寿ゞ(天ぷら)上野藪そば(そば)浅草 ぱいち(洋食)
パンのペリカン(ベーカリー)どぜう飯田屋(どじょう) 駒形どぜう(どじょう) 川松(鰻) フルーツパーラーゴトー(フルーツパーラー)本郷 こころ(喫茶) ルオー(喫茶)
麦(喫茶)神田・神保町 竹むら(甘味) ショパン(喫茶) 新世界菜館(中華料理) 源来酒家(中華料理) さぼうる(喫茶) ラドリオ(喫茶)ミロンガ・ヌーボ(喫茶)渋谷
西村(フルーツパーラー) 麗郷(台湾料理)高田馬場 文流(イタリア料理)新宿 すずや新宿本店(とんかつ) スンガリー(ロシア料理) 池林房(居酒屋)銀座・日本橋
鳥繁(焼き鳥) ナイルレストラン(インド料理) 吉野鮨本店(すし)新橋 ビーフン東(台湾料理)お多幸(おでん) 新橋亭(中華料理) 赤坂・六本木 赤坂 津つ井(洋食)しろたえ
シシリア(イタリア料理)飯田橋 島(沖縄料理)町屋 立花(もんじゃ焼き・お好み焼き)王子・十条 山田屋(居酒屋) 埼玉屋(焼きとん) 大衆酒場斎藤(居酒屋),台灣料理就榜上有名。我看到這份名單的時候,忽然迸生出一種親近感,儘管在時間和空間上,我從未踏進過「麗娜」這間料理店。
接下來,就是我近日發現的一本新書:「美」馬克.斯維斯洛克《飲食的懷舊:上海的地域饮食文化与城市体验》(江蘇人民出版社,2024-10)。它剛剛出版,我得等些時日才可能入手。坦白說,我之所以對這部書的關注,在於我對學術通俗化及其書寫技藝的修正。我始終認為,寫書出版是一件大事,但沒有讀者和共鳴(自鳴得意的論文除外),就沒有意義可言,極端地說,少了上述條件,其實質影響力小於民選的里長。從這個角度來說,學者和作家書寫飲食文化簡史本身,就帶有一種對時代精神的勾勒,一種賦予書寫者的特殊任務。(2024年10月15日)
標籤: 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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